累了毁灭吧

【角徵】身份(1)

我流角徵


宫远徵其实如果不跟在宫尚角身边,要忙的事情还真不少。今日忙着监护宫外运进的药材,明日跑到灯塔上研究瘴气是否严重。要么就跑地牢里头试药,晚上躲回药房改进各种稀奇古怪的毒方子。


他总是有各种理由避开角宫的消息,宫尚角的外出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他会在夜里给自己打气,看吧,我是可以忍住不去打扰哥哥的。


宫门大大小小的事情平息下来后,日子也就归于平常。但因着之前的乱子外边盟友的关系也乱成一锅粥,想必是极难处理。


难得的,宫远徵有两月多都没见到宫尚角,他几乎快要把思念抛诸脑后。以前宫商角就常说,与其整日在宫内百无聊赖的等我,不如找点事做,等哥哥回来看看你药术是否精进。


宫尚角也常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回来。


虽说宫远徵想要什么吩咐下人去做便是都能得到。但他并不曾知晓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叫什么,儿时讨个新鲜,得来的东西也大不如意,久了他便不去奢望。


哥哥走的太久,宫远徵几乎是习惯性的躲进药房捣鼓毒药。以至于有人来时,他甚至意识不到来人是宫尚角。


“膳食放边上就好,晚些会吃。”


“就猜你会不吃饭,山下给你带的桂花糕。”宫尚角进屋特地屏轻呼吸加快了脚步。从前不久他就注意到,自己这个平日里一半时间都恨不得在角宫的弟弟已经渐渐的淡出自己的视线。


屋内的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只是微微一愣,而宫尚角也只是站在门口。他在等……


“是哥哥啊,进屋吧。夜里天寒。”


屋内的碳炉烧的呼哧作响,宫远徵屋内总是摆着各种瓶罐养殖的奇珍异草。这些绿植在宫尚角早些年进屋时都要被警告且勿靠近切勿触摸,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就算宫远徵不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毒药弟弟的东西得有多危险。


“听下人说你今日午膳也没有吃?”


宫尚角回的风尘仆仆,前脚踏进屋子后脚寒气也紧跟其后。屋子的主人漫不经心的又往碳炉里添了煤,“我吃了的。”


“那正好,这桂花糕你先垫垫。晚膳早就凉了,我吩咐人重新去做了。”


添煤的动作随之一怔,照往常,宫远徵接下来应该含着笑意黏乎乎的说哥哥对我真好。但很快的,宫远徵收起略显局促不安的动作,“哥哥在外奔波劳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明一举一动都是留人的姿态,嘴里却说的都是反话。宫尚角本就不确定的想法在此刻得到了肯定,倒也不恼,弟弟不善与人打交道,到底也是他惯的。


“远徵弟弟,不欢迎我?”宫尚角将人问的哑口无言,明明自己才是客,怎么反倒眼前的人慌乱了起来。


他几乎没有见过宫远徵这副模样。从小时候跟在自己身边一口一声哥哥开始,再到二人相应继任角徵宫开始,他们二人从未像今日一样,明明相隔不过一丈,但却犹如远隔万里。竟连他自己都想不出,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于弟弟突如其来的生疏,宫尚角也将快乱了分寸。


“今日我去了趟地牢,玉侍和我说我前些日子做的匕刃,刀刃涂的麻药晕厥效果还是不够快,所以我一直在研究该怎么样更快的,更快的让人失去意识。“宫远徵最终还是像往常一般,坐下来倒了杯茶,吃了自己带来的糕点。


“不怎么好吃。”


“那是因为你这茶都泛红了。泡了这么久也不喝,倒成是我的问题了。”宫尚角笑笑,耳中又过滤了宫远徵逐客的意思,重新起了盏新茶。


“这次下山路过闽地,受人之托后得了饼白茶,明日我给你带来。”


“既是人家的心意,哥哥还是留着吧。”到我手里可就不定是好茶了,宫远徵心想。意识到宫尚角铁了心不走的意味,他不在维持着表面的客套,反正哥哥来了也是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已经翻烂的医书。那些烂熟于心的药理知识对宫尚角来说似乎是难磨的。


以前他最乐得这副场景,只要两个人待在一起对宫远徵来说就是安心的。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哥哥都不会生自己的气。


“上官浅她……”宫远徵想开口问些什么,这个女人好像已经在无形中成为了他的禁词。他不喜欢,但还是忍不住去好奇。


许是碳炉添的煤炭太多,燃烧的声音盖过了自己小声的询问。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没有给过多的眼色,轻轻的翻阅了一页然后抬眼看过去,意思是没听清。


“没事。”这下更没话说了,宫远徵忍不住撇撇嘴,继续开始忙活自己研究一半的毒粉。但其实宫尚角连他的叹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欲进又止的态度使得心中无端的怒火增烧了三分,本就恼怒近几月这份奇怪的生疏,眼下还要询问别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个无锋刺客罢了。


宫远徵的屋内其实除了些奇毒的异草,其实也种满了各样的花卉。它们种在一起,长在一起,最后被宫远徵研制成各种特殊作用的药物。宫尚角合上书起身,宫远徵早就投入配毒做药的繁琐过程里,他看着弟弟忙碌的背影,最后眼神扫过一株似是带有毒素的绿植,抬手触摸。


宫尚角猜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何正如同幼时绘声绘色的警告自己会有危险的植物一样,在不知何日里生根发芽,竟也长成了一幅不得触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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